第39章 山中鷓鴣(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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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山中鷓鴣(九)
“如朕親臨”的牌子一出, 李尋歡看待葉孤城的表情都不一樣了。
葉孤城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本身就有光環在，而現在看見了這塊兒玉佩, 對於葉孤城的問話, 李尋歡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和無情捕頭對視了一眼，李尋歡將一個小小的冊子呈給了葉孤城，轉而說道:“青衣樓中果然與朝廷官員有交易，不少朝中官員利用青衣樓鏟除異己, 自聖上登基來, 朝中已折損了十五六名二品以上的大臣, 皆是青衣樓所為。”
而這個冊子之中記載的，正是朝臣雇兇殺人的名冊。
葉孤城隨意的翻動了一下，果然看見丞相之名赫然在列。
白雲城的公文, 遇見一些故事性強的, 葉孤城也會遞給楚星瀾瞅一瞅，一來為楚星瀾豐富江湖常識，二來也是打發時間，權當讓楚星瀾認字了。
正因如此李尋歡調查的這種案子，楚星瀾也了解個大概。楚星瀾也確實關註到了一個其他人未曾註意的特別角度。
楚星瀾:“那位明明都已經考上狀元, 卻被取消了考試資格的學子，後來又怎樣了”
正好遇見了李尋歡, 楚星瀾忍不住求一個故事續集。
聽見楚星瀾的問話, 李尋歡動作微微一頓，一時之間居然有些答不上來。
楚星瀾可疑的提問, 讓楚星瀾大吃一驚。她不由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一樁冤假錯案，比起懲戒幕後真兇, 不是補償當事人更加重要嗎”
“補償當事人”李尋歡有些不可置信的又重覆了一次。
“當然了，不然遲到的正義還能算是正義嗎”
楚星瀾深深皺眉，並且給出了一個比較極端的假設:”假如你們最後真的抓到了科舉舞弊的真兇，但是對方狗急跳墻，一不做二不休的殺害了那位有狀元之才的書生，主打一個死無對證，那可如何是好”
楚星瀾這個雖然是極端假設，但是李尋歡入朝為官的時間也不短了，他深知越是位高權重的人，有的時候越不能以普通的惡去揣測他們。
這種狗急跳墻，且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還別說，他們是真做得出來。
一想到自己這一路來遇見的那些追殺，李尋歡頓時有些急。他對楚星瀾做了一揖，鄭重道:“多謝姑娘提醒，我這就修書一封，稟報聖上。”
眼見還沒有說幾句話，李尋歡就火急火燎的要回去寫給小皇帝的密報，葉孤城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你們說的那位學子，可是名叫顧惜朝”
李尋歡的腳步頓時頓住，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葉孤城。
楚星瀾也比較詫異，但是她是了解葉孤城的，於是驚喜道:“難道城主大人已經找到了那個倒黴蛋了”
李尋歡連連點頭:“正是，那書生名喚顧惜朝。在下偶然看過這位學子的策論卷子，邏輯清晰嚴謹，也很有想法，聖上都讚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正是因為如此，皇上才會為痛失這樣的人才而震怒。
“所以那小皇帝到底是在想什麽呀，既然覺得人才難得，不應該是想著快點兒把人找回來嘛”楚星瀾對皇帝只是口頭欣賞，卻沒有什麽行動的行為表示非常困惑。
葉孤城沈默了一下，一雙沈靜的眸子靜靜的盯著楚星瀾，甚至讓楚星瀾有些心虛到想逃走的念頭。
但是隨即楚星瀾就強迫自己挺直腰桿，勇敢回視葉孤城。她仔仔細細地將自己近日的所作所為梳理了一遍，沒覺得有什麽得罪了城主大人的地方。
——還怪理直氣壯的嘞，這只鼠鼠。
葉孤城的手指敲上了楚星瀾的額頭，又忍不住揪住楚星瀾臉上的一點兒小肉肉捏了捏，這才有些無奈的說道:“阿瀾，我之前給你的黃色的那本冊子，你沒認真看。”
黃色冊子……楚星瀾在自己的記憶之中翻箱倒櫃好半天，這才猛然想起來，數日之前葉孤城的確給了她一個黃色的冊子，上面畫著她組合弓的圖紙和生產線的建設情況，楚星瀾大約翻了翻，感覺和上一次給她的初稿大同小異，於是也就沒仔細看，反手直接塞在了葉孤城的公文堆裏。
彼時楚星瀾和葉孤城一起游歷之餘，一顆心都撲在設計其他改良的冷兵器上。組合弓雖然好，但是他們可是足足打造了一個生產線，如果只生產單一的產品，那豈不是太虧了
為了避免造成浪費，楚星瀾那一陣可是充分的運用了自己從托尼爸爸那裏覆制過來的武器研發能力，結合了現有的冷兵器，開發出了各種進階版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
楚星瀾摩拳擦掌，還打算開通私人定制服務。
關於這個“高端武器私人定制服務”，楚星瀾在詢問葉孤城的意見的時候，還有些惴惴不安。
楚星瀾:“城主大人，我是不是有點過於冒進了”
葉孤城聽了楚星瀾的想法之後，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太保守了。”
楚星瀾大驚失色:“哪裏保守”
葉孤城:“要價太保守了。”
城主大人毫不客氣的把楚星瀾的私人定制價目表又翻了十倍，並且非常自信的斷言道:“即便如此，日後阿瀾的生意真開起來，上門請你來鍛造武器的人定然不少。到時候阿瀾只需要隨自己心意，給順眼的人設計就是了。”
楚星瀾目瞪口呆，並且嚴重懷疑她家城主大人在給她畫大餅，但是她沒有證據。
眼下楚星瀾的武器生意已經到了即將試運營的階段。而剛才他們說的那位與狀元之名失之交臂的倒黴蛋，赫然就是葉孤城為楚星南選定的大掌櫃。
說起來也巧，當日顧惜朝備受屈辱，被人戳破自己的身世，然後生生取消了資格，他上訴無門不說，還引來了丞相府的追殺。
畢竟當朝並沒有明確說妓女之子不得入朝為官。說破天去，他們取消的科考資格，也是在硬踩顧惜朝的出身了。真的鬧到天子堂前，這說法顯然也是站不住腳的。
為了永絕後患的為自己的子侄鋪一條青雲路，那個丞相根本就沒打算讓顧惜朝活著，不僅明裏暗裏的擠兌顧惜朝，最後甚至派出家丁打殺。
這位丞相囂張至此，是因為自覺和皇帝有幾分輔政的情誼在的，又加之自己與小皇帝沾親帶故，硬說的話，也算是小皇帝的表舅。
當年先帝去世，小皇帝還很年幼，先帝留下的顧命大臣之中，自然以丞相為首，一時之間丞相權傾朝野。
不過這丞相大體上也算知進退，在皇帝有意表現出要親政之後，他便迅速還政於皇帝。念著這一份“識時務”，小皇帝對他便有諸多忍讓。
只是小皇帝沒想到，他的顧念舊情，也滋養大了這位丞相的跋扈之心。想要封妻蔭子是人之常情，談不上對錯，但是伸手到科舉考場，便是動搖社稷根本，卻是皇帝不能忍的。
顧惜朝如果真的是個普通文弱書生的話，恐怕早就要被丞相府的人暗中打死。幸好他是半個江湖人，一身武功不俗，這才能從丞相派出來人的圍追毆打之下留下一命。
顧惜朝的武功不俗，若非還存著想要入朝為官的念想，面對丞相府的家丁，他早就還手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一旦背上人命，日後就只能浪跡江湖了，因此顧惜朝總是有諸多忍讓，還差點兒真的被傷了對學子來說非常重要的右手。
丞相府勢大，顧惜朝東躲西藏，度日艱難。他偶然結識了白雲城的一位管事，那位管事非常欣賞顧惜朝，覺得他行事周密，是個有大才華之人。
白雲城的管事雖然不知道顧惜朝那樣的一段冤情，但也知道了他招惹上了某些大人物的事實。所幸別人懼怕權貴，白雲城卻是不怕的，於是白雲城的那位管事一封公文，直接向葉孤城舉薦了顧惜朝。
恰逢葉孤城和楚星瀾要試水武器鍛造行業，於是也孤城便打算先讓顧惜朝管理一下這攤生意，看看他到底有無實力。
白雲城其實不太在乎一條生產線是否能盈利，但是父母愛之深，則為之計深遠。葉孤城總要替楚星瀾謀劃一二。
他自己也能養得起一只鼠鼠，卻還是覺得如果自己手裏自己有餘糧，楚星瀾應該會更自在一些。對於楚星瀾的這樁剛剛起步的小生意，葉孤城倒是意外的上心。
顧惜朝沒有讓葉孤城失望，前期籌備階段，顧惜朝將一切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這才讓也孤城在成百上千的白雲城管事之中記住了他的名字。
“顧惜朝現在人在江南。”葉孤城看向李尋歡，開口說道:“既然你不著急回京述職，不如我們先去見一見這位前新科狀元”
主要是帶楚星瀾看一眼她的生意。
李尋歡動作微微一頓，有些驚詫皇帝居然連不著急讓他回京述職這種事情都與葉孤城先說了。
不過李尋歡很快就收斂了自己驚訝的神色，轉而笑著邀請道:“那正巧，李園也在江南。諸位若不嫌棄，可往李園小住，讓某略盡一點兒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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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朕親臨”的牌子一出, 李尋歡看待葉孤城的表情都不一樣了。
葉孤城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本身就有光環在，而現在看見了這塊兒玉佩, 對於葉孤城的問話, 李尋歡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和無情捕頭對視了一眼，李尋歡將一個小小的冊子呈給了葉孤城，轉而說道:“青衣樓中果然與朝廷官員有交易，不少朝中官員利用青衣樓鏟除異己, 自聖上登基來, 朝中已折損了十五六名二品以上的大臣, 皆是青衣樓所為。”
而這個冊子之中記載的，正是朝臣雇兇殺人的名冊。
葉孤城隨意的翻動了一下，果然看見丞相之名赫然在列。
白雲城的公文, 遇見一些故事性強的, 葉孤城也會遞給楚星瀾瞅一瞅，一來為楚星瀾豐富江湖常識，二來也是打發時間，權當讓楚星瀾認字了。
正因如此李尋歡調查的這種案子，楚星瀾也了解個大概。楚星瀾也確實關註到了一個其他人未曾註意的特別角度。
楚星瀾:“那位明明都已經考上狀元, 卻被取消了考試資格的學子，後來又怎樣了”
正好遇見了李尋歡, 楚星瀾忍不住求一個故事續集。
聽見楚星瀾的問話, 李尋歡動作微微一頓，一時之間居然有些答不上來。
楚星瀾可疑的提問, 讓楚星瀾大吃一驚。她不由說道:“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一樁冤假錯案，比起懲戒幕後真兇, 不是補償當事人更加重要嗎”
“補償當事人”李尋歡有些不可置信的又重覆了一次。
“當然了，不然遲到的正義還能算是正義嗎”
楚星瀾深深皺眉，並且給出了一個比較極端的假設:”假如你們最後真的抓到了科舉舞弊的真兇，但是對方狗急跳墻，一不做二不休的殺害了那位有狀元之才的書生，主打一個死無對證，那可如何是好”
楚星瀾這個雖然是極端假設，但是李尋歡入朝為官的時間也不短了，他深知越是位高權重的人，有的時候越不能以普通的惡去揣測他們。
這種狗急跳墻，且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還別說，他們是真做得出來。
一想到自己這一路來遇見的那些追殺，李尋歡頓時有些急。他對楚星瀾做了一揖，鄭重道:“多謝姑娘提醒，我這就修書一封，稟報聖上。”
眼見還沒有說幾句話，李尋歡就火急火燎的要回去寫給小皇帝的密報，葉孤城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你們說的那位學子，可是名叫顧惜朝”
李尋歡的腳步頓時頓住，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葉孤城。
楚星瀾也比較詫異，但是她是了解葉孤城的，於是驚喜道:“難道城主大人已經找到了那個倒黴蛋了”
李尋歡連連點頭:“正是，那書生名喚顧惜朝。在下偶然看過這位學子的策論卷子，邏輯清晰嚴謹，也很有想法，聖上都讚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也正是因為如此，皇上才會為痛失這樣的人才而震怒。
“所以那小皇帝到底是在想什麽呀，既然覺得人才難得，不應該是想著快點兒把人找回來嘛”楚星瀾對皇帝只是口頭欣賞，卻沒有什麽行動的行為表示非常困惑。
葉孤城沈默了一下，一雙沈靜的眸子靜靜的盯著楚星瀾，甚至讓楚星瀾有些心虛到想逃走的念頭。
但是隨即楚星瀾就強迫自己挺直腰桿，勇敢回視葉孤城。她仔仔細細地將自己近日的所作所為梳理了一遍，沒覺得有什麽得罪了城主大人的地方。
——還怪理直氣壯的嘞，這只鼠鼠。
葉孤城的手指敲上了楚星瀾的額頭，又忍不住揪住楚星瀾臉上的一點兒小肉肉捏了捏，這才有些無奈的說道:“阿瀾，我之前給你的黃色的那本冊子，你沒認真看。”
黃色冊子……楚星瀾在自己的記憶之中翻箱倒櫃好半天，這才猛然想起來，數日之前葉孤城的確給了她一個黃色的冊子，上面畫著她組合弓的圖紙和生產線的建設情況，楚星瀾大約翻了翻，感覺和上一次給她的初稿大同小異，於是也就沒仔細看，反手直接塞在了葉孤城的公文堆裏。
彼時楚星瀾和葉孤城一起游歷之餘，一顆心都撲在設計其他改良的冷兵器上。組合弓雖然好，但是他們可是足足打造了一個生產線，如果只生產單一的產品，那豈不是太虧了
為了避免造成浪費，楚星瀾那一陣可是充分的運用了自己從托尼爸爸那裏覆制過來的武器研發能力，結合了現有的冷兵器，開發出了各種進階版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
楚星瀾摩拳擦掌，還打算開通私人定制服務。
關於這個“高端武器私人定制服務”，楚星瀾在詢問葉孤城的意見的時候，還有些惴惴不安。
楚星瀾:“城主大人，我是不是有點過於冒進了”
葉孤城聽了楚星瀾的想法之後，搖了搖頭:“我覺得你太保守了。”
楚星瀾大驚失色:“哪裏保守”
葉孤城:“要價太保守了。”
城主大人毫不客氣的把楚星瀾的私人定制價目表又翻了十倍，並且非常自信的斷言道:“即便如此，日後阿瀾的生意真開起來，上門請你來鍛造武器的人定然不少。到時候阿瀾只需要隨自己心意，給順眼的人設計就是了。”
楚星瀾目瞪口呆，並且嚴重懷疑她家城主大人在給她畫大餅，但是她沒有證據。
眼下楚星瀾的武器生意已經到了即將試運營的階段。而剛才他們說的那位與狀元之名失之交臂的倒黴蛋，赫然就是葉孤城為楚星南選定的大掌櫃。
說起來也巧，當日顧惜朝備受屈辱，被人戳破自己的身世，然後生生取消了資格，他上訴無門不說，還引來了丞相府的追殺。
畢竟當朝並沒有明確說妓女之子不得入朝為官。說破天去，他們取消的科考資格，也是在硬踩顧惜朝的出身了。真的鬧到天子堂前，這說法顯然也是站不住腳的。
為了永絕後患的為自己的子侄鋪一條青雲路，那個丞相根本就沒打算讓顧惜朝活著，不僅明裏暗裏的擠兌顧惜朝，最後甚至派出家丁打殺。
這位丞相囂張至此，是因為自覺和皇帝有幾分輔政的情誼在的，又加之自己與小皇帝沾親帶故，硬說的話，也算是小皇帝的表舅。
當年先帝去世，小皇帝還很年幼，先帝留下的顧命大臣之中，自然以丞相為首，一時之間丞相權傾朝野。
不過這丞相大體上也算知進退，在皇帝有意表現出要親政之後，他便迅速還政於皇帝。念著這一份“識時務”，小皇帝對他便有諸多忍讓。
只是小皇帝沒想到，他的顧念舊情，也滋養大了這位丞相的跋扈之心。想要封妻蔭子是人之常情，談不上對錯，但是伸手到科舉考場，便是動搖社稷根本，卻是皇帝不能忍的。
顧惜朝如果真的是個普通文弱書生的話，恐怕早就要被丞相府的人暗中打死。幸好他是半個江湖人，一身武功不俗，這才能從丞相派出來人的圍追毆打之下留下一命。
顧惜朝的武功不俗，若非還存著想要入朝為官的念想，面對丞相府的家丁，他早就還手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一旦背上人命，日後就只能浪跡江湖了，因此顧惜朝總是有諸多忍讓，還差點兒真的被傷了對學子來說非常重要的右手。
丞相府勢大，顧惜朝東躲西藏，度日艱難。他偶然結識了白雲城的一位管事，那位管事非常欣賞顧惜朝，覺得他行事周密，是個有大才華之人。
白雲城的管事雖然不知道顧惜朝那樣的一段冤情，但也知道了他招惹上了某些大人物的事實。所幸別人懼怕權貴，白雲城卻是不怕的，於是白雲城的那位管事一封公文，直接向葉孤城舉薦了顧惜朝。
恰逢葉孤城和楚星瀾要試水武器鍛造行業，於是也孤城便打算先讓顧惜朝管理一下這攤生意，看看他到底有無實力。
白雲城其實不太在乎一條生產線是否能盈利，但是父母愛之深，則為之計深遠。葉孤城總要替楚星瀾謀劃一二。
他自己也能養得起一只鼠鼠，卻還是覺得如果自己手裏自己有餘糧，楚星瀾應該會更自在一些。對於楚星瀾的這樁剛剛起步的小生意，葉孤城倒是意外的上心。
顧惜朝沒有讓葉孤城失望，前期籌備階段，顧惜朝將一切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這才讓也孤城在成百上千的白雲城管事之中記住了他的名字。
“顧惜朝現在人在江南。”葉孤城看向李尋歡，開口說道:“既然你不著急回京述職，不如我們先去見一見這位前新科狀元”
主要是帶楚星瀾看一眼她的生意。
李尋歡動作微微一頓，有些驚詫皇帝居然連不著急讓他回京述職這種事情都與葉孤城先說了。
不過李尋歡很快就收斂了自己驚訝的神色，轉而笑著邀請道:“那正巧，李園也在江南。諸位若不嫌棄，可往李園小住，讓某略盡一點兒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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